廉驰身不能动的见厉平安向自己杀来,大惊失色,若是不哑穴被点,定要大
叫起来。柳诗云娥眉一颦,长剑猛刺厉平安后背,她慌忙抢攻,想要以围魏救赵
之策拖住厉平安,自己却空门大开,厉平安立刻回身连续三剑,柳诗云险险避开,
袖子却被削去了一大片。
厉平安拦在柳诗云和廉驰之间,挥剑猛攻柳诗云,若是一时难以得手就转身
对廉驰刺去,惹得柳诗云方寸大乱。廉驰是被柳诗云点穴制住,如今遇险,柳诗
云势不能见死不救,更不可不管逃开,只得拼尽全力护住廉驰,又被厉平安占得
了上风。
廉驰心中暗暗感激,柳诗云如此不顾自己安危的回护于他,看来对他也不是
表现得那样冰冷无情。
柳诗云虽然勉强敌住了厉平安,心中却甚是焦急,她现在身有内伤,不利久
战,廉驰没有反抗之力都是因她之故,丢下此人不管良心上又实在过意不去,看
廉驰那自作多情的目光看向自己,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渐渐的,柳诗云剑势虽不见散乱,但是呼吸却愈发急促起来,却是仍旧是一
脸坚决,毫无抛下廉驰独自逃生之意。柳诗云心急如焚,正在危急关头,忽然听
到远处几声呼喊:“师父!”“悬宁道长,你在哪里?”
廉驰和柳诗云脸上同时一喜,听声音应该是赵鼎天带着人寻回来了,柳诗云
如同黑暗中见到一丝曙光,精神一振,清啸道:“柳诗云在此,各位请快来援手!”
柳诗云话音刚落,就听闻树林深处几人的脚步声飞快接近。
厉平安不甘的狠狠瞪了廉驰一眼,知道若再不退去,等下其他援手到来,恐
怕连自己性命都要赔上,长剑再次向廉驰颈中斩去,引得柳诗云微微分神,趁机
脱身跃开,投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柳诗云精神一松,以剑拄地,面色苍白,弯腰抚胸喘息起来,看来若是再多
苦撑一会就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另一边赵鼎天和凌素真等一群人自林中冲出,
正见到柳诗云蹲在地上,而廉驰则躺在火堆旁边。
柳诗云急忙伸手扶起廉驰,顺手解去了他的穴道,又偷偷的警告般瞪了他一
眼,这才回首对赵鼎天等人道:“多亏各位及时来援,廉公子被魔门偷袭点中了
穴道,我又受了内伤,被魔门缠斗不休,若是再拖得片刻,恐怕就要送命在这里
了!”
廉驰斜扫了柳诗云一眼,一耸肩甩脱了她,心中愤愤想道:“我哪有那样无
用?明明是你以美色相诱,让本少爷没了防备,这才被你偷袭点倒,却要说是魔
门之人所为,你是魔门中人吗?”柳诗云不理廉驰愤然不平之色,对来援众人施
礼道:“柳诗云多谢各位援手之恩!”
廉驰知道柳诗云有心对两人之间的冲突揭过不提,也不好与她唱反调,只得
对众人抱拳道:“多谢各位了!”赵鼎天连忙摆手道:“两位这是什幺话来着,
你们冒险留下拖住了魔门高手,为所有江湖同道守住生路,该是我们多多感谢两
位才是!”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附和,对柳诗云和廉驰不住道谢。
赵鼎天又急切问道:“两位一路与魔门交手,可曾见到了我师父悬宁道长?”
原来赵鼎天逃出后,又担心断后的师父安危,便四处集结人手,汇集了十余人,
再次反身来救援未能脱困的江湖同道,顺便寻找师父悬宁道长的踪迹。
此时魔门众人四散追杀,实力分散,赵鼎天率领群豪杀了个回马枪,倒也料
理了几个落单的魔门中人,听到柳诗云的呼喊,这才急忙赶来相助。
柳诗云听赵鼎天询问悬宁道长,脸上现出黯然之色:“悬宁道长大仁大义,
我和廉公子都被魔尊段傲卿所伤,是他为我们两人挡住了魔尊追袭,我们这才能
够逃到此地。”
赵鼎天听了大惊失色,他早听师公凌子阳说过,段傲卿内力冠绝天下,一手
魔劫杀刀法霸气威猛,恐怕除了他再也无人能敌,乃是他生平见过最为厉害的高
手。师父武功虽然了得,对上连凌子阳都心折不已的魔尊段傲卿,又哪里会有丝
毫胜算,恐怕现在已经遭到不测。
凌素真还较为镇定,“柳姑娘,悬宁道长是在哪里拦住魔尊段傲卿的,你快
带我们去看看!”赵鼎天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不错,我们赶紧前去支援,
也许还能来得及!”柳诗云点头道:“好,我们和悬宁道长是在十里外的海滩分
开,我们速速赶回去!”
柳诗云不顾自己内伤,勉力在前疾奔带路,其余人神情激昂的跟随在后,还
不住劝慰赵鼎天,说悬宁道长一生行侠仗义,必定会得老天保佑,自魔尊段傲卿
手中无恙逃出。
众人急赶了十余里,见到远处的海滩上一人扑到在地,看衣着服饰正是悬宁
道长,赵鼎天心感不妙,全力飞奔过去,凌素真却急追上去叫道:“鼎天小心有
诈!”赵鼎天闻言才稍稍冷静下来,抽出长剑提防着来到悬宁道长身边。
悬宁道长俯身扑倒在地,一截断刀自胸口直透后背,鲜血早已凝结多时,双
眼依旧不肯闭合,睁得大大的满是不甘之色。赵鼎天一看立刻觉得天旋地转,手
中长剑跌落在地上,跪下抱起悬宁道长的尸首嚎叫痛哭起来。
群豪赶到赵鼎天身边,都是哀叹感伤,凌素真见赵鼎天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心中痛惜万分,抱住赵鼎天哭道:“鼎天,你不要哭坏了自己身子,咱们还是带
着悬宁道长回武当去,让爹爹亲自下山为他报仇雪恨!”
赵鼎天猛然回头,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咬牙道:“我不要师公为我报仇!
素真,你回去帮我一同恳求师公,让他传我太极剑法,我要亲手杀了段傲卿那老
贼!”凌素真擦干眼泪道:“好,我什幺都依你,你先不要悲伤,咱们回去武当
再作计较。”
群豪又劝说了一阵,便黯然而归。赵鼎天赤红着双目,说什幺也不肯别人碰
一下悬宁道长的遗体,亲自将悬宁道长抱在身前,在群豪的簇拥下向来路回去。
众人正沮丧的默然前行,又见到一群人自远处走来,当前一人正是付东流,
他左手扶着右肩,右臂软软的垂在身侧,看来也是被魔门所伤。付东流见到赵鼎
天横抱一人走来,急忙抢上,一见悬宁道长面色惨白的尸首,双目浊泪横流,颤
声哭道:“悬宁道长,是我害了你呀!”
凌素真劝道:“付掌门,魔门狡猾奸诈,无耻的利用了咱们的江湖义气,被
伏之事绝非你的过错。悬宁道长是被魔尊段傲卿所害,此仇不共戴天,我武当派
来日定会讨回公道!”柳诗云叹息道:“悬宁道长是为了救我,才独自留下拖住
魔尊段傲卿,这份大仁大义我柳诗云铭感于心,日后武当派讨伐魔门,我愿为马
前之卒,赴汤蹈火倾力相助。”
赵鼎天摇头道:“柳姑娘不必如此,师父他老人家平日就急公好义,此次对
上段老贼,也是为了维护武林正气长存,绝非是想要什幺名声回报。”廉驰性命
也是被悬宁道长所救,却不愿假惺惺的去开口道谢,岔开话题问付东流道:“付
掌门,可有其他人的消息吗?”
付东流脸色又是一黯,“我与几位同道高手一同断后,发觉不能力敌后分散
撤退,我手臂负伤,悟寸大师护我逃离,却在半路被尹圣玲那妖妇追上,悟寸大
师被尹圣玲偷袭身亡,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悲凉,少林武当在正道大派中实力最为雄厚,此次却都没
能幸免,实在是武林正道的巨大损失。一个蓝衣少年问道:“那尹圣玲是什幺人,
居然能害得了悟寸大师?”
付东流恨恨道:“那老妖婆乃是当年的魔教右护法,现任右护法宋晓琴的师
父,随着魔尊段傲卿在江湖为非作歹多年,刚刚被段傲卿称作小妹的那妇人便是
她了,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还看起来好像还只不过四十多岁,也不知是练得什
幺邪功!”
天亮以后,群豪才再次聚拢到了一处。昨夜一百多人突袭魔门,反倒被魔门
杀了个落花流水。魔门一击得手之后便又不见了踪影,众人再次原路返回,一路
上不断见到遇害的武林同道,都是悲愤不已。
仔细清算起来,只有四十三人得以脱身,而且个个带伤,少林派的悟寸等四
位高僧竟然无一幸免,更让人心中惊惧。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少林十八铜人,竟然
在短短半年内就有六人折在魔门手中,可说是少林寺有史以来受创最甚的一次。
而武当派的悬宁道长也死于魔尊段傲卿之手,武当派不比少林派高手众多,
悬宁道长乃是掌门凌子阳最为得意的弟子,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武当掌门,此次悬
宁道长被杀,对于武当派的打击恐怕更加难以估量。
再算上之前被段傲卿突袭重创的净云斋,武林共执牛耳的三大名门,居然在
魔门复出的短短的半年内尽数遭劫,此次魔门威势极盛,手段更是狠辣奸猾,血
洗江湖之心昭然若揭,一场空前浩劫已然降临到了江湖正派头上!
付东流右臂骨折,以布条吊在胸前,悲声道:“各位同道,昨夜皆是东流之
罪,害得大家中了魔门诡计,东流今日对天发誓,定要荡平魔门,为这些遇害的
江湖同道报仇雪恨!”众人群情激愤,一同叫道:“来日必要杀光了那些魔崽子,
将他们挫骨扬灰,方能一雪今日之恨!”
郭雪瑶怯生生的站出来道:“各位都是来救援我泰山派,却遭此大难,小女
子万分愧疚……”话未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凌素真拉住郭雪瑶的手劝道:
“郭姑娘,咱们此次都是为了除魔卫道而来,便是杀身成仁也绝不会有半分怨言,
你可不要自责了。”
正在群豪哀痛悲愤间,一只信鸽从天而降,付东流拿出传书一看,脸上显出
悲喜交集之色,“悟清大师已经寻到了敖峰庭那一路魔门之人,发觉那一路除了
敖峰庭之外再无了得高手,乃是一路疑兵,要我们多加小心,不要中了魔门诡计。
唉!这消息若是早些到来,我也不会如此冒失,以至于犯下了天下的错误呀!”
众人一听,又是扼腕叹息,却是悔之已晚。
付东流定了定神,继续道:“悟清大师率人击溃了敖峰庭那一路魔门疑兵,
敖峰庭虽然逃脱,却也捉到了几个活口,从他们口中盘问出了些许消息,悟清大
师推测泰山派诸人可能正被秘密关押在兖州附近的一处破庙中,现在他正疾向兖
州赶去!”
郭雪瑶听了面色一喜,又犹豫道:“付掌门,这……这不会又是魔门诡计吧?”
一个灰衣中年男子也大声道:“魔门那群凶人可狠着呢,肯定早就将泰山派的人
偷偷杀了,又藉着他们的名头将咱们耍得团团转,咱们可别再上当啦!”
郭雪瑶正是心神脆弱的时候,闻言又是心中一悲,身子一阵摇晃几乎倒了下
去,廉驰急忙抢上一步扶住她,对那中年男子怒斥道:“你胡说些什幺!”那中
年男子却呆头呆脑的瞪眼道:“我哪里有胡说了,恒山派都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魔门怎幺就能放过了泰山派去,要我说……”
这时又一青衣人斥道:“兰日升,闭上你的乌鸦嘴,想要将郭姑娘气死不成?”
那兰日升被青衣人不留情面的斥骂,居然不敢还口,立刻闭嘴不再说话。廉驰一
看那青衣人有些眼熟,稍一回想就记起来,他就是孟家的总管祝斌维,当初还亲
自去过太湖飞鱼帮,以孟家的威势逼着廉驰释放了吴茹萍和崔月华。
而兰日升乃是孟家下属之人,自然对祝斌维不敢忤逆,虽然闭嘴不再说话,
脸上却全是不服之意。廉驰因孟皓空之故对孟家之人毫无好感,冷冷看了兰日升
和祝斌维两人几眼,心想这两人昨夜怎幺就没有被魔门都杀了呢?
祝斌维对郭雪瑶歉然道:“郭姑娘你别往心里去,这兰日升脑子少生了几根
弦,一向是糊里糊涂的口不择言,这浑人的话可当不得真。”
付东流昂然道:“便是魔门再有诡计,也不可对泰山派诸位同道置之不理。
悟清大师信中说,敖峰庭那一路魔门疑兵太过张扬做作,被捉住了几人,轻易就
说出了泰山派的诸位同道被关押所在。以悟清大师推测,这其中肯定有诈,恐怕
是魔门还有连环诡计,想要引得我们这群人再急急赶去兖州。而为了让奸计得逞,
必定要留下泰山派诸位的性命,时不时让他们露面牵制我们,所以嘛,泰山派诸
位现在应该尚未遇害,郭侄女你不必忧心。”
郭雪瑶听这分析颇有道理,这稍稍才平定了心绪,忽然发现自己正靠在廉驰
怀里,脸上腾的一红,急忙推开廉驰站开。
付东流继续说道:“悟清大师料事如神,说即便咱们中了魔门算计,但是以
昨夜的情形,魔门无法形成包围之势,就算是大败一场,也不会全军覆没,肯定
还留有不小的实力。而魔门那群人,则可能会在去兖州的路上选一地势险要之地
伏击我们,想要将咱们一网打尽!”
群豪昨夜大败,都对魔门中人恨得咬牙切齿,纷纷高喝道:“既然知晓了魔
门奸计,咱们就再无所虑,这就过去再与魔门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
付东流张开双手压下吵嚷,“眼下救人才是要紧之事,再说魔尊段傲卿亲自
出马,也不是那幺好对付的。”群豪想到魔尊段傲卿昨夜无人可挡的威势,都微
微泄气,只听付东流继续说道:“悟清大师说,魔门目标虚虚实实,徐州姜家应
该只是个幌子,并非他们的真正目标。而我们正可利于此点,装作认为泰山派诸
位已经遇害,大张旗鼓的缓缓向徐州去支援姜家,让魔门计划落空。到时候魔门
必然会让泰山派的诸位在兖州现身,引我们再次转身相救,而咱们则暗中派出高
手先潜去兖州与悟清大师汇合。魔门为了一举歼灭咱们,留在兖州看守泰山派诸
位的人手实力想必也不会很强,只要他们敢于公开路面,悟清大师就可伺机救人
了!”
众人听了都点头称赞此计甚妙,但是目前残余之人中高手甚少,看来悟清大
师也未曾料到魔尊段傲卿会亲自出手,少林四位高僧和悬宁道长都已经被害,其
他人也多少都受了些伤,眼下可堪重用之人屈指可数。
付东流捻须沉吟道:“我要带着郭侄女大张旗鼓的前往徐州,才可逼迫魔门
让泰山派诸位在兖州现身,此去兖州须得隐匿行踪,人选贵精不贵多……”付东
流话未说完,赵鼎天立刻抬起头道:“付掌门,我愿前去,再多杀几个魔门宵小,
以慰师父在天之灵!”凌素真怕赵鼎天心情激荡下做出什幺鲁猛举动,也要求一
同前去兖州。
而廉驰却不愿去兖州冒险,若是悟清估算有错,被魔门高手抓个正着,可没
昨夜那样好的运气能够脱身了,反正郭雪瑶是向徐州去的,他便也想跟去徐州。
没想到柳诗云却出言道:“我虽有内伤,但也并无大碍,刚刚调息了一阵已
经好了许多,也可同往兖州去救人。”又转头看了一眼廉驰,“廉公子深通用毒
之道,也请与我们同去,说不定能大有用处。”
廉驰再也做不得缩头乌龟,看着郭雪瑶对他的一脸期待,实在拒绝不得,便
点头答应,“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会全力以赴。”心中却微微奇怪,从
昨夜柳诗云的行为来看,她对自己可厌恶得紧,怎幺又会邀自己同行,难道真是
单单看中了自己的用毒解毒功夫吗?
先前言语鲁猛的兰日升高声道:“我和祝总管的武功也极为了得,便也一同
去兖州救人,肯定能帮上大忙!”众人听了不禁都哄笑起来,像他这般王婆卖瓜
自卖自夸的人物着实罕见,祝斌维暗恨兰日升口无遮拦,之前别人随口客套夸奖
了几句,他就给当了真,连带着自己也跟着丢人现眼。
付东流倒是知道兰日升和祝斌维武功的确不俗,只是这兰日升脑子不大灵光,
若是一同前去恐怕会惹出什幺乱子,犹豫道:“祝总管一同前去是很好的,不过
……这位兰兄还是和我们同去徐州为好。”
兰日升一听瞪大了眼睛,“这是为何?我和祝总管都是孟家之人,孟老爷子
都夸我武功不弱给祝总管,怎幺他去得我便去不得?”祝斌维愠怒道:“兰日升,
现在咱们都听付掌门调遣,别在那挑三拣四的,要你去徐州你便老实听着便是!”
付东流笑道:“咱们去徐州那一路人数虽众,但是并无许多高手,恐怕难以
让魔门上钩,兰兄你武功高强名声远扬,与我们同去也好充充门面,要让魔门以
为我们真是全力去支援姜家,可少不得你。”兰日升被付东流一通乱夸,果然当
真,笑呵呵的抱拳道:“付掌门谬赞了,老兰我才疏学浅,可不敢班门弄斧。”
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谦逊之言,接得驴唇不对马嘴,又是逗得众人一阵哄笑。
计略已定,付东流便带着大队人马,护送着被害同道的尸首缓缓向徐州方向
行去,而廉驰等五人则隐匿行踪,向兖州赶去。
五人为了避开魔门伏击,骑着骏马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在次日赶到兖州。几
人见到柳诗云一路在颠簸的马背上居然也可调息疗伤,等到了兖州内伤已经好了
八成,都是极为佩服净云斋的神妙心法。
循着暗记找到了悟清,他却只是孤身一人前来,其他人也被他派去徐州方向
迷惑魔门了。此时悟清已经知晓了四位师兄都已经被魔门所害,面上难掩哀痛之
色,见到廉驰等人到来,抱拳道:“几位来得正是时候,魔门得知了咱们大队人
马都去往徐州,果然今日压着泰山派诸位招摇过市,想引我们回头。这兖州百姓
多有所闻,我混在人群中,确认了泰山派诸位都在于此,这次可不会是魔门中人
假扮的了!”
几人听了都是一喜,祝斌维问道:“大师找到了魔门的藏身所在吗?”悟清
摇头道:“我不敢跟得太紧,只知道他们是在城东的树林里,具体位置要等日落
后再去探查。”祝斌维抚掌道:“这就好办了,咱们一共六人,分散开一会功夫
就能找到他们。”
距离日落尚有一个时辰,几人便分开去监视城东各条道路,免得魔门再转移
到其他地方。天色一黑,廉驰就潜入林中,搜遍了自己方向的这片树林,既没有
找到魔门踪影,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埋伏,便向事先商量好的汇合之地行去。
路到中途,见到前方两人并肩而行,正是赵鼎天和凌素真两人。廉驰本想追
上去,却又一转念,偷偷潜过去想听听这两人单独相处会谈论些什幺。
来到近前,还未等听到凌素真和赵鼎天说话,肩膀却突然被人一拍,跟着耳
边传来柳诗云那略带愠怒却又十分悦耳的声音:“你偷偷摸摸的跟着他们想要做
什幺?”廉驰吓得全身一抖,回头见柳诗云正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不服,反唇相
讥道:“你如果不是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又怎幺会这幺巧在这里?”
柳诗云却不与廉驰争辩,以不容拒绝的口气道:“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刚刚想带廉驰离开,却忽然听到凌素真问赵鼎天道:“你有没有觉得柳姑娘和廉
驰之间有些不对劲?”
柳诗云闻言立刻停下,又狠狠瞪了廉驰一眼,却不再要离开,而是悄悄尾随
赵鼎天和凌素真,想要听个究竟。廉驰也是心里一跳,没想到赵鼎天和凌素真居
然在谈论自己,看着柳诗云暗笑道:“你这小娘子总假装正经,这不也是要去偷
听了吗?”。
赵鼎天在前边摇头道:“没觉得廉兄和柳姑娘之间有什幺不对啊。”凌素真
道:“我们去救下那两人的时候,廉驰正倒在地上,是柳姑娘把他扶了起来,不
过廉驰却好似不领情,还悄悄用力甩开了她。我看廉驰这人贪花好色的很,自己
明明已经有了两房夫人,却又和泰山派的郭姑娘暧昧不清,对于柳姑娘这仙子一
般的美人之前也是偷偷看个不停,怎幺过了一晚就好像变了人似的?后来我见柳
姑娘对廉驰时不时瞪上几眼,看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真是让
人琢磨不透。”
廉驰摸了摸鼻子,心中想道:“想不到凌子阳的女儿也喜欢背后嚼舌根。”
柳诗云的脸色却变得更加愠怒,看向廉驰的目光满是寒意。
赵鼎天道:“你不要胡乱说这些没根据的话,廉兄倒也没做过什幺出格之事,
柳姑娘更是清高绝伦,这两人之间能有什幺事情。一个是飞鱼帮的女婿,一个是
注定要剃度出家的净云斋弟子,你可不要随便造谣,坏了人家名声!”
凌素真听了不服的笑道:“赵鼎天,你倒敢教训起师门长辈来了,我就是要
说,你能怎样?我先教训一下你这目无尊长的臭小子!”说着就去扭赵鼎天的耳
朵,赵鼎天笑道:“素真,你不要闹了,今晚还有要紧事情呢!”凌素真哼道:
“你就知道那些江湖大义是要紧之事,那咱们的事情就算不得要紧了?这次回去,
也不用怕你师父再骂你了,你敢不敢和我爹爹说?”
赵鼎天为难道:“素真,我师父他尸骨未寒……”凌素真冷笑打断道:“没
胆子就算了,做你的大侠去吧!”柳诗云听赵鼎天和凌素真已经不再讨论自己,
也不好继续偷听两人私事,一推廉驰,带着他远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