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个宽阔的大院之内下车,看那样子应该是京城里面某个达官贵人的
庭院。
虽然与堪称城中之城的江家大院比起来,这只能算是一个小院落,但在一般
官宦富商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豪宅了。两人刚下车,驾车的老妪就赶着车往侧
院的车棚去了。
而这时另外的几个骑士也牵着江寒青的坐骑进入了大院内翻身下马,不等江
晓云吩咐便也各自牵着坐骑向旁边退了下去,只留下江寒青和江晓云二人立在院
中。
江寒青向四面打量了一下,问江晓云道:“宫主,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江晓云道:“这是我们在京城里的一个门徒的庭院。也是我这一次来京城临
时落脚的地方。”
江寒青诧异道:“是本宗门徒的庭院,那宫主来这里的消息不但心被那老
贼知晓?”
江晓云冷笑道:“没关系!这里是由两宫近期发展的一名子弟的居所,是由
两宫直接统辖的,其他的宗内子弟都不知晓!”
江寒青这才释然地点了一下头。向里进指了一下,江晓云道:“走!到里
面说去!”
两个人进人中堂坐下,便立刻有两个丫鬟端上了香喷喷的热茶。等两个
丫鬟退下去之后,江晓云道:“这一次来之前,大宫主和本宫商量,决定来京之
后首先就是要找到你;确认你是否知道你那恶贼师父的底细!我来之后,很快就
发现你们江家在强敌环伺之下,却仍然懵懂不知。我这就明白你多半是被你师父
利用了,丝毫不知情。哼!
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今晚趁你从太子府出来的时机将你堵住好好询问一下,
如果你确实和你师父不是一路,没有背叛本宗,以后就全力支持你。现在看来,
果不其然,你师父那恶贼真的完全是在利用你!居然连什么情报都没有告诉你。
江寒青哭丧着脸道:“是啊!谁知道这个老贼居然是如中人面兽心!”
江晓云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香茗,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悠悠道:“你也
不用装可怜!放心吧!既然王明思那小贼的真面目已经暴露无遗,两宫难道还会
坐视不管?以后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的!”
江寒青听到这句话喜得是心花怒放,有两宫的实力作后盾,那江家可真是
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欣慰道:“
只要有两位宫主出面,天下还有什么艰难之事?“
江晓云笑意盈盈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呀!也别太得意了!如果有我们两
宫出马就能把什么事情都办好,那本宗不是早就完成一统天下的夙愿了?天下的
事情谁能够说得准呢?不过既然我们两官都已经决定出山行事,自然是会拚尽全
力协功你的!”
江寒青这时只求能够讨好这位宫主,对她的话自然连连称“是”江晓云又
喝了一口茶,伸出那纤细的玉指遥指着江寒青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中是
龙蛇混杂?显宗、圣女们、你那死鬼师父的人马和我们两宫的手下全都来淌这梢
混水了。”
江寒青皱眉道:“这我也知道!可是具体什么人躲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情,
我就全都不清楚了!”
江晓云道:“这也不能怪你!你师父控制着本宗在京城的子弟,不让你接
触,你自然没有办法通过一般的途径获取这些隐秘势力的信息啦!”
说到这里,江晓云也突然皱了一下眉,不解道:“可是……以你们江家的
实力,怎么也应该发现京城里面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活动啊!你怎么会一点都
不知道?”
江寒青恨声道:“宫主,这个你就不清楚了!在家族里面掌控情报工作的
是我的二叔,此人一直对于我父亲的家督宝座垂涎欲滴,而且……我怀疑这家伙
跟显宗有联系!”
江晓云闻言之下,精神大震道:“
你认为你那个二叔就是隐藏在江家里的显宗人物?“
江寒青道:“
这个我可不肯定,只是觉得有此可能!这家伙……“
这时江寒青便把自己长期以来对江浩天的猜疑向江晓云一一道了出来。
听完江寒青的叙述,江晓云连连点头道:“不错!有道理!我看这个江浩天可能
真的和显宗有什么联系!哼!管他的!反正他对于你不安好心,你就可以除掉他!”
江寒青道:“
这家伙今天却很奇怪,居然主动提出明天便要将情报系统的掌控工作移交给
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积极?我原以为他会尽力拖延这交接工作的!“
江晓云以手蹙头凝神想了一会儿,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能安慰江寒青
道:“
没关系!以不变应万变,你明天且先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再随机应变吧!“
江寒青无奈道:“没有办法!也只能是这样走着瞧啦!我倒要看看这老匹
夫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时江晓云从袖口里拉出一张丝帛,递给江寒青。江寒青接过一看,上
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的名字,还有一些官员名字和地址之类的东西。江晓云
在旁边解释道:“这是本宗在京城的子弟名单。本宫特意抄录了一份给你,你自
己想办法跟他们联系吧。如果能够将他们从老贼的控制下拉回来,那当然最好了!
不过希望可不大哦!这些人可没有谁知道你这位少宗主的存在!江家少主是本宗
的少宗主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江寒青这时已经在名单上看到了多位自己熟识的朝廷大员,位列三品以上
的都是好几个,不由暗自咋舌,惊叹圣门势力真的是无孔不入。“这份名单已
经包括了圣门在京城的全部子弟?”
对于江寒青的这个疑问,江晓云轻轻一哂道:“怎么可能呢!这上面收录的
当然只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门徒,一般的虾兵蟹将自然不在其中。还有啊,后来
王明思背着我们发展的人员当然也不在其中!你可要将它收好了!别丢了!”
江寒青连忙将这张抄录着隐宗在京城子弟名单的丝帛仔细地贴身收好。
江晓云看着他将丝帛藏好以后,站起身来在厅堂中来回轻晃了两圈,似乎在
思考着什么问题。江寒青看着她晃来晃去,忍不住出声问道:“宫主可是有什
么难解之事?”
江晓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寒青突然叹气道:“其实这一次本宫前来京城
之前,曾经与大宫主针对当前形势有过一次讨论。”
江寒青忙问道:“不知道两位宫主是怎么看的?”
江晓云仰天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一次天下大乱看来是免不了的了!
本来这正是本宗东山再起的好机会!可惜……”
江寒青不解道:“可惜什么?”
江晓云哑然失笑道:“可惜什么?可惜本宗的宗主居然心怀二念!你说这叫
本宗怎么能够浴火重生呢?唉!现在我们的布置被那个老贼搞得七零八落,简直
是苦不堪言。你想,本宗主要的人手都被他利用去为王家服务了,我们真正能够
利用的人手能有多少呢?更重要的是我们对其他势力的行动几乎是一无所知,这
叫我们到时候怎么对抗敌人啊!显宗、圣女门,哪一个不最狠角色啊!这些家伙
肯定早已经在京城里面安营扎寨,我们却对人家的情况一无所知。唉!全都是这
老贼干的好事!”
江寒青知道江晓云说的全是实情,心里也觉得一阵烦闷,却听江晓云继续说
道:“本来依靠你们江家的实力,我们也有望渡此难关!谁知道……唉!好事情
都凑到一起让我们遇到了!哈哈!你那老贼师父不让你接触本宗子弟,使得你们
江家对各隐秘门派的布置一无所知,更别提什么有什么针对性的防备措施;而你
那个什么二叔也是一个恶鬼,操控你们江家的情报系统,却不知道隐瞒了多少有
用的情报不报上去。这样一来,就成了你们江家在明,别人在暗。你们的一举一
动人家一清二楚,而你们却对人家毫无所知!你老实告诉本宫,这次如果不是本
宫来,你是不是觉得你们还占据着上风?”
江寒青赧然点头道:“是!我不知道那老贼居然是王家的人,对于其他的
情况也确实一无所知,还真的以为自己家族胜算颇大!
江晓云苦笑两声道:“好一个胜算颇大,连人家的置都不知道,看你们胜什
么!你们这次如果失败,就是败在你们轻敌!你们有没有什么实际的主动制敌的
措施,有的话说给我听一听!”
江寒青被她这么一说,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想要说两条出来驳斥她,
可是想来想去却始终找不到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事实来,只能是在心里暗叹道;
“不错!这贱人说得不错!我们确实太轻敌了!”
“总是觉得我们江家实力强大,又有母亲的强大军团作后盾,自以为天下无
人能撼动我们家族分毫!刚才我还在想,以翊圣手里控制的禁军部队,加上何炳
章他们的策援,我们在京城的布置如今也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唉!现在看来不过
是一厢情愿罢了!王明思那老贼对我们手里掌握的实力一清二楚,却仍然敢于准
备叛乱,分明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吃掉我们!他手里到底有多少筹码,我们知
道吗,不知道啊!除了他所代表的王家以外,对于显宗和圣女门我们更是一无所
知,完全不知道人家的虚实,怎么和人家干!如果江浩天那老狐狸真是显宗的人,
显宗会怎么行动呢?唉!如果不是江晓云这贱人今天出来点醒,真是死到临头都
不知啊!”“宫主教训得是,寒青知错了!还望宫主指点一条明路!”
垂头丧气的江寒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可怜的样子完全就像一头斗败了的
公鸡。看着他的可怜样,江晓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我说我的江少主
啊!你也不用这么快就摆出这末日来临的架势吧!时间还有一些,这时候重新布
置一下,虽然不一定能够获胜,至少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呀!最不济的情况下,
你就往西逃命,等你去到你母亲那里,还有谁能够动你分毫?”
江寒青心里正懊恼着呢,听了她略带嘲弄的话便顺口回了一句:“逃过去?
你以为那么容易逃啊?”
江晓云对他这顶撞的一句话却也并不在意,轻笑道:“当然不容易逃了!像
你们现在达点布置,那当然是还没有逃出京城多远,就已经被人家给追上干掉了。
好好布置一下呢,可能还有希望逃掉!”
江寒青一听心里更是火起,回应道:“
宫主,你怎么就以为我们必败无遗呢?哼!我们可毕竟还是有那么强的实力
啊,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况我们堂堂镇国公家族!“
江晓云听了他的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搞得江寒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她为何发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江晓云并没有理会江寒青,继续大笑了几声,方才平复下来冷冷道:“是啊!
你们是堂堂镇国公家族,我可没有看轻你们,认为你们必败无遗啊!刚才可是你
自己在那里哭丧着,好像活见鬼似的!”
江寒青这才明白过来江晓云刚才是看他垂头丧气,所以行了一招激将法,
以图激励起他的斗志来。明白了江晓云的意图,他心存感激地起身向江晓云鞠
躬道:“多谢宫主指点,寒青知错了!”
江晓云挥了挥手道:“你也不用谢!你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将圣门重光的
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了。哼!你那死鬼师父已经根本算不上是咱们隐宗的宗主了,
从今天开始你才是真正的宗主大人!”
江寒青看着江晓云指向自己的手指,苦笑一声道:“什么宗主大人啊!先想
一想怎么应付面前的危局再说吧!我现在是被搞得没有信心了!”
江晓云轻轻摆了摆手道:“你不是没有信心!你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对
自己十分不利的现实,所以有点情绪失常罢了。等你冷静下来就不会有事了。”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首先是要将你们江家的情报系统接过手来,迅速加
以整理,以便建立起有效的情报网络。另外本宫也会派人尽快打探其他各方的消
息,力争能够给你提供一点有力的资讯。你师父如果来找你,你当然也可以给他
提供一点假情报,让他也上上当嘛!接下来呢,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找出显宗
隐藏在你家族中的人来,重点先看一看你那个二叔吧!如果是他,你就干掉他!”
听江晓云这么一说,江寒青刚才心灰意冷的感觉慢慢地就消失了,脑筋也
开始转动起来。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他当即惊呼一声道:“不会吧!”
江晓云一愣道:“什么不会吧?”
江寒青脸色尴尬地嗫嚅道:“这个……如果我那个死鬼二叔是显宗的人,那
他和我祖母不是?”
江晓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关心这种问题,顿时感觉有点
哭笑不得,用一种怪异的表情打量了江寒青半天,方才开口道:“
你可不可以想一点正经事?“
江寒青肃然道:“
这是正经事啊!我祖母端庄有礼,怎么也不会和我二叔有这乱伦私情啊!如
此说来,我二叔不是显宗的人,那到底会是谁呢?“
江晓云看着他在那里冥思苦想,没好气道:“
你祖母端庄有礼又怎么呢?本宗子弟母亲端庄有礼的比比皆是,结果呢?哼!
再说你那位母亲难道就不端庄有礼吗?“
江寒青虽然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比较冲,不过却也有理,因而也不以为怃道:
“
是!宫主说的也有道理……“
江晓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好了!这种事情你自己下去查吧!先把重
要的方针原则定下来再扯其他的!”
江寒青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示意江晓云继续说下去。江晓云瞪了他一
眼,继续道:“现在京城里面的禁军系统是各方都在争取的,你也要多想想办法。
万事都要留后路,准备一下撤出京城的事情也不算过分小心。记得逃命的线路最
好多准备几条,越隐蔽越好,不要贪近路。另外,何炳章他们的身份因为已经被
王思明知晓,所以他们就不能再有什么轻举妄动了。本宫在禁军系统中另外还安
插人手,到时候时机成熟自然会把他交给你的!”
江寒青听她说在禁军系统里面还安插着人手,顿时大喜过望。不过他也明白
江晓云吸取王思明的教训,在确认自己可靠之前,绝对不会再轻易把这些势力交
给自己了。江晓云又想了一会儿道:“
具体的事情你自己回去再想一想应该怎么做吧!我今后一段时间将长驻京城,
后面两宫还会陆续有人手过来增援。
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可以再来找我商量!我有事情的话,也自然会主动想办法
找到你的!“
江寒青忙问道:“
我怎么能够找到你呢?是到这里来吗?这院子是在京城里的哪个位置,刚才
在车厢里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江晓云微微一笑道:“
这个院子在哪里,你出去一看就明白了。我明天就要换地方了。如果你要找
我,你就到这个院子的大门口,对门房说:“我要找家里的二奶奶!‘对方会问
你:”
你找哪一家的?‘你就说:“我从江那面过来的宫二奶奶!’对方又会问你:”
是谁叫你找她的?‘你就回答说:“是江这面的江大哥。’那个门房便自然
会给你安排妥当,让你见到我。”
让江寒青将几句对话复述了两遍,确认他记得没有丝毫差错,江晓云道:
“你母亲那方你也赶快派人联络一下,依我看来王家既然要发动,自然也会考虑
到对付她的方法,通知她一声,免得她到时候毫无准备,被王家偷袭得手。”
江寒青连忙答应了下来。因为江晓云提到了阴玉凤的事情,他便顺带将近日
王家在朝廷上针对阴玉凤、石嫣鹰拒不奉诏回京的行为发起对江、李二家的攻击
这一事情向江晓云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觉得眼下最急迫的还是应付过王家和
翊宇发起的责难,不要让他们老是在我母亲是否应召回京这个问题上打转!这样
下去,我们在朝廷中虽然不会被打倒,但是势力还是难免受一定的影响!”
江晓云想了想,转头看着江寒青冷笑道:“本宫倒是觉得你们担心得不是
地方!”
江寒青惊讶道:“宫主是什么意思?怎么说我们担心得不是地方?”
江晓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可能是将注意力投错了地方!
你们不应该担心自己在朝廷上的势力,他们这样攻击你们并不能从根本上动摇你
们的势力。相反你们应该注意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母亲回京!本宫不知道
王家会采用什么手段,但是他们既然选择了这个问题攻击你们,那他们显然最希
望你母亲和石嫣鹰挺不住压力奉诏回京!这样的话,他们可以施展的空间就大了!”
江寒青心里一凛,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江晓云的话,恍然大悟道:“
对呀!我们最近老是把目光关注于王家在朝廷上攻击我们这一点,将其他的
东西都忽略掉了!你现在一说,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也许他们这么做的目标其实
真的就是我母亲和石嫣鹰二人,在朝廷上对付我们只是一个顺带的事情,甚至有
可能就是一个幌子!如果我们怕自己在朝廷上吃亏,被迫让母亲回京,他们就达
到目的了!“
江晓云点头道:“
不错!人们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将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王家这
次这么一搞,就让你们将这件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你们老以为王家是要趁此机
会尽量打击你们江家和李家在朝廷中的势力,其实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太多的这方
面的问题。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针对你母亲和石嫣鹰,让她们两人离开自己
的军团。只要她们两个离开了自己的军团!他们也许可以设法在路上谋害她们;
也许可以等她们到了京城之后,将你们两个家族一网打尽;也许他们可以直接谋
夺两大军团的领导权;再说两个失去了伟大统帅的军团,就算是要作战,对于他
们来说也容易对付多了!“
江寒青迟疑了一下,问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母亲都不应该离开自己的军团?“
江晓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错!就算是王家把你们都抓了起来,她也
不能离开自己的军团!只要你母亲的强大军团存在,你们就有活命的希望,否则
一切都是空谈!”
江寒青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说得很对!也许母亲和石嫣鹰都是已经想
通了这一点,宁坚决不奉诏回京的!”
江晓云没有理会他说的这两句话,只是走到中堂的门前看了看外面,突然
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都已经快五更天了!“
江寒青何等聪明之人,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夜深了,正事
也谈得差不多了,可以上床睡觉了。眼珠转了两转,江寒青决定逗一下江晓云。
“是啊!夜深了!宫主,那我就先告辞回去了。有什么情况我会随时跟你保持联
系的!”
他这样说着便当真站起身来,向厅门外走去。江晓云一看他真的打算要走
立刻急了,柳眉横竖,低声怒斥道:“小鬼……你……你跑哪儿去!”
江寒青回头来看着一脸怒气的江晓云,表情茫然地答道:“跑哪儿去?当
然是回我自己的家啊?”
江晓云何等老奸巨猾之人,最初那一阵急过之后,她立刻就明白过来江寒
青是在逗她玩。
这时她也不急了,缓缓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柔声道:
“你要回家吗?你难道不想留下来照人家?人家可是有那么七、八年没看见过你
这个没良心的小鬼头了,怪想你的!你就这么急着想摆脱人家?”
说着还向他抛了两个媚眼儿,模样甚是妖媚诱人。江寒青看着她媚态百出
的样子,心里也是怦怦直想,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年在这个女人的引诱下初尝禁果
的美妙滋味。嘿嘿干笑了两声,江寒青缓缓走到江晓云的身前,将嘴凑到她的耳
边轻声道:“我可是天天都在想着宫主啊!宫主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女人,我怎
么会忘记呢?”
江晓云格格笑了几声,轻轻用手将他的头支了开去,娇嗔道:“你啊!你那
张嘴不知道骗过了多少女人,居然还想来骗我?”
江寒青一把将她的柔嫩玉臂抓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赞道:“真是好香!”
江晓云轻轻一用力,将自己的手臂从江寒青的魔掌中拖了回来,站起身抛下
一句话后,便迳自向后面走去。“人家好累了,要去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寒青哪里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连忙也跟在她屁股后面,向后进走去。
两个人左弯右拐,也不知道了走过了多少进院落,才来到了一间布置华丽的
卧房。
江晓云进入房中之后,便迳自走到床边躺了上去,然后向江寒青招了招手道:
“小鬼……姐姐好累啊!你来给姐姐揉揉腿好不好?”
江寒青两眼放光,猛然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和这个女人上床之前,她就是
这样勾引自己的。他还记得当时还是处男的自己表现得是多么的白痴。他摇摇晃
晃地坐到那个妖媚的女人身边,然后傻乎乎地给她揉肩按腿,紧张得浑身肌肉都
绷紧了。最后当那个女人撩起罗裙,显露出什么都没有穿的下体的时候,他只觉
得脑海里“嗡”的一声,便彻底失去了理智。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剥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而一个赤裸
裸的妖精却骑在自己的身上“纵横驰骋”现在回想起来,江寒青深深地觉得当年
自己纯粹就是被江晓云结强奸了!看着如今又摆出当年架势的女妖精,江寒青
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你当初强奸了我!我现在要强奸你!”
江晓云躺在床上,乐得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我……
强奸你?……哈哈……你……当年占了老娘的便宜……还说我强奸你!那好……
就算我当初强奸了你……你现在怎么强奸回来?哈哈!”
江寒青看着躺在床上笑得得意洋洋的女人,心里暗道:“
贱人,你笑吧!你现在尽情地笑吧!你以为你是神女宫主,地位高贵?你也
不喜欢性虐待?嘿嘿!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调教成一只母狗!一只千人骑,万人
插的母狗!到时候我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江晓云躺在床上看着眼睛里面流露出凶光缓缓向自己追近过来的年轻男人,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因为紧张而有点慌乱的感觉,这可是她面对男人时好久都未曾
出现过的一种情绪。她恍惚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她将自己处女的
纯洁身体交给自己丈夫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她的丈夫也是带着这样一种眼神向
她压过来,然后她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此刻看着江寒青的眼睛,在一瞬
间她居然有一种错觉将江寒青当成了自己死去的丈夫。她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
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上床的经历。
那一年江寒青才十二岁,他阴茎的包皮刚刚破开。在一个寂寞的夜晚,一个
思念丈夫而独自手淫的夜晚,她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居然就看上了这个未经人事
的小鬼。
那天晚上她就像现在这样勾引了江寒青,将他处男的精液吸进了自己火热而
骚痒的子宫中。那天晚上当她从江寒青纠缠的四肢中脱出身来,跳入浴桶清洗
身子的时候,她狠狠地咒骂着自己,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第三个男人碰到自己
的肉体。非常奇怪,跟淫门中大多数的女性成员不同,江晓云是一个较矜持的
女性。她从来痛恨什么性虐待之类的行为,她也痛恨那种随意滥交的行为。在她
的一生中,只有两个男人进入过她的身体,一个是她当初的丈夫,隐宗前任的宗
主,一个就是江寒青。在她丈夫还在世的时候,她已经显露出卓越的领导和组
织才能,还有天生高人一等的武功天赋。
依靠这上天赋予的骄人能力,她在丈夫生前便担当起了协助他领导隐宗的重
任。
当他丈夫去世之后,按照隐宗的规矩,她进入了神女宫中。而又过了两年时
间,当时的神女宫主便撒手归西。这个时候她的武功已经是神女宫中的第一人,
而那天赋的卓越领导才能更是旁人所众人难以企及的,凭着这些她成为了神女宫
历史上最年轻的宫主,也是第一位人宫不到十年便成为宫主的传奇人物。这些惊
人的成就让她更加觉得自己高不可攀,她轻视天下所有的男人。在她看来,如果
不是自己那天晚上阴差阳错跟江寒青上过了床,她是绝对不会再接受丈夫以外的
任何男人的。而江寒青,既然已经跟她上过了床,那他也不过是上天因为宠爱她
而送给她的一个发泄性欲的工具而已。
她一再对自己说:“我对江寒青这小鬼头没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她也很享受跟江寒青在一起时候的那种放纵的感觉,她有时事后回想
两人做爱的情形,甚至会怀疑自己的本质是否是邪恶的,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时
候自己会表现得那么淫荡?当然这种恐怖的念头只是刚刚浮上脑海,就被她强制
压了下去。当后来见不到江寒青的七、八年间,她再也没有其他的男人。可是她
也十分的痛苦。
不知道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她独自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赤裸着全身疯狂
的手淫。在那个时候,她会不停地呼唤着丈夫和江寒青的名字,她多么希望自己
生命中的这两个男人能够出现在她的身边抚慰地火热的欲望。在那样的夜晚,她
会想起江寒青,可是她总是向自己强调,想起他只是因为寂寞,而不是因为喜欢
他。
她痛恨自己那种淫荡的表现,因此每次手淫完毕之后疲累地躺在床上喘气的
时候,她都会强迫自己忘记江寒青,甚至发誓今生再也不和江寒青发生肉体关系。
可是当下一个这样的夜晚来临的时候,她的脑海中还是会不知不觉地就想到
那可恶的“小鬼头。”
今天在见到江寒青之前,她也想过许多次和他见面会是什么样子,她甚至
告诫自己不应该再和江寒青发生肉体上的纠缠。
可是当她见到江寒青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拿出了当年引诱江寒青的淫荡姿
态。她甚至觉得江寒青比当年更加能够吸引自己,当初的江寒青毕竟还是一个小
鬼头,如今的他可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小伙子了!现在江寒青向她缓缓走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过男人,她对这种气氛已经觉得
很陌生了。而江寒青那犀利的眼神更是让她的心弦颤抖不停,让她感到他似乎已
经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裙全部看了个穿透。现在这个男人很快就会将那根她曾
经十分熟悉的东西插进那已经寂寞了多年的阴洞里,江晓云觉得嘴唇微微有点发
干,忍不住便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干涩的嘴唇。而这个动作在已经欲火高涨的江寒
青看来,这无疑更是一个挑逗的动作。
江寒青的心里这时正盘算着怎样能够将这个高傲的神女宫主彻底降服,他清
楚地知道当年自己和这个宫主发生的关系不过是纯粹的肉体关系,中间根本没有
什么感情因素。现在他就是要改变这一点,他要让这个高不可攀的女人,这个刚
才在车里还掐着他的咽喉羞辱他的女人彻底跪倒在他的胯下。他知道这个女人并
不喜欢性虐待,所以他更是迫切希望能够想办法让她一步步迷上这妖魔的境界。
可是他必须小心,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觉察,或者是让她生出愤怒的情绪,否则
她就完了。他相信这个女人一旦觉察,或者是因为痛苦而发怒,她一定会毫不犹
豫地将他撕成碎块。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任务,可是他喜欢这种冒险的感觉,尤
其享受那种冒险之后成功的感觉。
一想到有一天这个能够掌控他的生死于手中的女人被他调教得服服帖帖,像
母狗一样任他践踏,他的阴茎无法抑制地高高勃起。看着男人眼中流露出来的
火热光芒,看着地下体高高挺起的斗篷,江晓云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她以为是自
己肉体的魅力让这个年轻的男人疯狂。如果她明白江寒青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一定会立刻跳起来将他掐死当场。可惜她不知道,她只是躺在那里,得意地幻
想即将到来的那刺激的快感。
看着江晓云满脸红霞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样子,江寒青暗暗啐了一口。“他
妈的贱人,还没有上你你就爽成这样了!”
坐到江晓云身边,江寒青轻轻用手抚摸她的乳房。丰满的乳房那紧绷而有弹
性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江晓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部也急剧起伏着,嘴里
不时轻轻地哼出两声,而双眼却闭得更加紧了。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被男人接触过的肉体此时已经变得滚烫,她真的很希望江
寒青能够立刻将她的衣服剥个精光,让她那饥渴的肉体能够迅速得到抚慰。可
是江寒青却并不急于让她得到满足。他要让她成为一头饥饿的雌性野兽,只有当
她的欲火燃烧到极点,又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她才会忘却自己那神女宫主的高贵
身份,忘却平日里那矜持的假面具。他要挖出她内心深处所隐藏着的邪恶,他坚
信任何女人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那种原珀的野性。江寒青玩弄江晓云乳房的动
作时轻时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江晓云开始的时候每当江寒青的动
作稍微用力一点,捏得她乳房隐隐作疼的时候,就会轻轻呻吟一声,脸也会皱一
下,显示出一点不悦的表情;但是随着江寒青长时间的玩弄,她慢慢习惯了江寒
青玩弄的力道,脸上便只有喜悦、享受的表情了。
其实这个时候江晓云的下体已经变得湿淋淋,她渴望江寒青对那里的爱抚,
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想要自己伸手安慰,却又不敢当着江寒青的面这羊做。
为了克服下体的骚痒,她只能藉着扭动身体的时候,用力夹紧双腿,用大腿根摩
擦阴部的动作来缓解那难熬的饥渴感觉。被江寒青玩弄的双乳也迅速充血膨胀,
甚至有了一点胀痛的感觉。乳头也高高耸立着,摩擦着胸前的衣料。开始的时候
她确实觉得江寒青的动作有时候力道稍微大了一点,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开始嫌江
寒青的力道太轻。如果不是放不下面子,也许她已经自己用手捧住乳房揉弄起来。
看着江晓云躺在那里扭来扭去,江寒青知道她的欲火已经逐渐上升起来。
嘴角挂着一丝淫笑,江寒青得意地问道:“宫主,你的奶子舒不舒服?”
听着江寒青露骨的问话,江晓云似乎回到了当初和丈夫一起疯狂的时候,
那种刺激的感觉使得她下体立刻产生了一股暖流,直冲花蕊深处。为异样的激
情所刺激,江晓云用颤动的声调回答道:“是!很舒服!”
江寒青不依不饶道:“是哪里很舒服?他清楚地知道江晓云内心深处对淫欲
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他也明白她高傲的面具是多么难以摧毁。他要耐心地一层
层地撕毁她的防卫,就像现在做的这样。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
次。只要坚持下去,他相信有一天他会彻底撕破这个女人高尚的伪装,将她最下
贱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听到江寒青步步进逼的问话,江晓云有种异样的感觉。
今天在见到江寒青以前,她脑海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那个好色的小毛孩,
可是今天她却见到了一个全新的、气宇轩昂的江寒青。那种重新认识的感觉几乎
让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小子。带着这种全新的感觉上床
的时候,她似乎同样感受到了一点异样。如今的江寒青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不是那个任她摆弄的小鬼头,而是一个有着强大魅力的男人。面对江寒青咄咄
逼人的提问,她不由得迟疑了,不知道是否应该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那答案似乎
超过了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江寒青见她犹豫着不愿意说出那淫荡的答案来,
便试探着加重一点力道玩弄她的乳房。江晓云的乳房被他这一捏,弄得有点疼
痛。可是此刻她心里却没有半点生气,她只觉得这是两口子在床上嬉戏时的游戏
而已。轻轻呼了一声疼,江晓云半睁开眼道:”好了!我说……是……乳房很
舒服!“
由于她是躺在床上,而江寒青则坐在床边,所以从江晓云的角度看过去,
江寒青有一点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感觉。那种被男人征服的感觉,顿时使得江
晓云内心一片慌乱。她紧张地看着江寒青,不知道他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看
着江晓云略显慌乱的眼神,江寒青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步冒险成功了,这位神女宫
主的外壳就这样被顺利地敲掉了一层。轻轻地将玩弄她乳房的双手顺着她纤细的
腰肢往下移去,江寒青要进一步刺激起她体内的欲火。虽然隔着身上的罗裙,
可是江晓云似乎仍然感受到了江寒青手掌上穿过来的火热。
当江寒青的双手移到她腰肢时,她的身子轻微颤抖着。腰部传来怪异感觉,
使得忍不住呻吟起来。当江寒青的手终于缓缓移到她的小腹上的时候,有一瞬
间她似乎呼吸都停止了。江寒青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缓缓揉弄着。那挑弄的动
作刺激得她小腹里面好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她的双腿时而蜷曲,时而又尽力
伸直,可是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她感到有一点舒适。那两腿问麻痒的感觉达到了
最强烈的地步,她几乎难受得要哭出来。江寒青冷冷地审视着身下女人的表情,
从她那火热得失控的反应,江寒青清楚地判断这个女人已经有多年没有接触过男
人,也许从上次跟自己相好之后,就再也没有男人抚摸过她的肉体,否则自己对
她的挑逗万万不会达到这么惊人的效果。
江寒青在心里不停地感谢着上天,这样的情况为他控制这个女人创造了太好
的条件了。今天晚上他一定会让这个女人过一个刻骨铭心的快乐夜晚,让她明白
眼前的江寒青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了。看着江晓云激动的表
情略微得到了一点舒缓,江寒青猛地将手掌按到了江晓云的阴户上,用力那么一
揉。那从饥渴的下体上产生的极端强烈的快感。一下子刺激得江晓云全身绷紧,
她的嘴发出了一声不知道压抑了多久的浪叫。
喜悦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了下来。而一股热乎乎的淫水也从她的下体
深处迅速流出,浸湿了遮蔽下体的亵裤,再顺着屁股沟往下流去。而江寒青揉
弄她下体的手,动作了还没有多少下,便突然抓住她罗裙往上用力掀起。江晓
云的大腿上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她明白自己仅穿着亵裤的下体已经暴露在江
寒青的视线中。而更刺激她的,却是江寒青随着发出的一阵“啧啧”声,她几乎
可以肯定那是针对她那被淫水润湿的亵裤而发出的惊叹。就在她羞愧难当的时
候,江寒青却开口了。“想不到宫主的淫水这么多?哈哈!”
那充满了嘲笑的语气,使得江晓云浑身一阵颤抖,新一阵的淫水立刻又流了
出来。“江晓云啊!江晓云!你枉自是神女宫主,却让一个小鬼头这样调戏!”
心里这样想着,江晓云心里充满了羞耻的羞辱感,可是她却觉得这种感觉给
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睁开眼望着江寒青,用一种怪异的声调哀求道:
“青……给我吧!给我!”
江晓云这时已经被那强烈的欲火刺激得发疯一般,她已经忘记了其他的东西,
几乎是失控地叫道:“给我!我要……我要……”
江寒青知道对像江晓云这样的女人来说今天的刺激已经足够了。如果第一次
就给她来得太狠,可能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轻轻地用手脱下江晓云的亵裤,江
寒青分开她的双腿将阴茎对准了她的肉洞。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
因为害羞,江晓云叫了一声,突然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蛋儿。江寒青轻轻哼着
小调,伸手剥开了她那因为久疏战阵而紧闭着的下体。几乎没有延迟,江晓云
立刻开始了淫荡的喊叫。
这是她渴望了多年的幸福感觉,如今终于成为了现实。她这时已经忘掉了
自己是神女宫的宫主,忘掉了自己功武功远远超过江寒青不知多少,忘记了自己
是一个可以藐视天下所有男性的骄傲女人,此时的她完全就是一个渴望男人爱怜
的柔弱女子。
她只希望江寒青能够永远这样骑在她的身上,给她的下体以那快乐的充实感
觉。她只希望江寒青能够永远地这样抱着她,让她享受到作为女人的真正的快乐。
这一刻她觉得就算是让她去当神仙她也不会去做,因为她已经成了仙,驾了云,
达到了那极乐的世界……